慈剑英缓慢呼吸着，逐渐抚住坤玉的脸，微微偏过头，垂眼含住湿软的唇瓣。女孩子枕在他掌心被吻得眼神迷离，用胸脯贴他的胳膊，羊毛短裤轻薄温暖，压住他腰部磨蹭时，慈剑英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小腹的温度。

“喝点醒酒茶？车上，或者到我家里。”他低声问。

邵坤玉摇头，撑着他身体起来，她看起来依然有些微醺，道：“不啦，今天很晚了，又近除夕，得回奶奶家呢。我爸爸如果知道我这个时间去了您家，会发疯的。”

邵宴果然在等她回来。

老宅门口已贴了新联，坤玉从车上下来，微微笑着跟车里的男人告别。邵宴原本表情还算客套，一看清坤玉的脸，以及脸上孩子被亲肿的唇瓣，根本懒得再跟慈剑英寒暄，阴着脸揽住邵坤玉，转身便进了门。

喝了酒之后，坤玉对所有人都亲昵，慈剑英是，邵宴也是。奶奶早休息了，女孩子坐在餐桌边拖着脸打瞌睡，看养父系了围裙给她煮面。

“呼…呼……”

她的呼吸逐渐均匀起来，眼皮几乎阖上，等听到邵宴淡淡的一声“吃吧”，又立即睁开，睁大。

喝了酒胃本来就敏感，坤玉亲饿了又吃得急，几筷面条下肚，一下竟捂住嘴吐了。

很奇怪，邵宴见她吐了，似乎并没有生气，反而有些高兴。

他半蹲在孩子身边，给她擦手，处理地面，目光隔着空气落在坤玉擦过嘴巴以后更红更肿的唇瓣上，似乎邵坤玉用刚刚和野男人接吻的嘴呕吐，令他很高兴。

“去洗洗吧，手、脸，都洗一洗。我给你重新做点清淡的，别饿着肚子睡觉。”

邵宴说着，见女儿表情羞窘，又笑笑：“没事，这有什么嫌脏的。你小时候也这样，还记得吗？坤玉，你长大了，可很多事还是一点儿都没变。”

虽然吐了，好在衣服裤子没弄脏，坤玉用温水漱口洗脸好几遍，妆也卸掉，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出来。

胃袋空落落，伴随着一阵一阵的灼烧感，邵宴煮了稀粥，坤玉慢慢吃了半碗，才感觉好些。

她抬起头，邵宴和从前一样，就坐在对面望着她吃。女孩子望他的眼神显然比平时柔和些，她看重亲情，如果邵宴不提之前的事，他们就此做一对父慈女孝的家人也很好。

还好他们先前什么都没发生，坤玉默默想，没有抚摸、没有接吻，最过火的是不久前她从慈叔叔家里回来，邵宴一副妒火燃烧过头导致发情的样子，强行吻了片刻她的耳朵。

无所谓，也只是简单地吻了吻而已，甚至没有她和慈剑英尺度大。他们接吻都是伸舌头的。

想起慈剑英，坤玉手指发软，眼底波光粼粼，目光如同栖鹭。

邵宴怔怔注视着她，不由开口道：“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？就算接吻…怎么同学聚会也要他来接？那么多人看着，她们日后都要和你有来往的。还是说你们孩子里，已经无所谓谈叁四十岁的男朋友？坤玉……”

两人原本是很和谐地共进消夜，邵坤玉捏着勺的手顿了顿，语气随意地丢出一道惊雷：

“还没完全确定，但我和他已经很亲密了，边缘什么的。”